在我院欢迎会开始之前,我看见了刘华程医师,和一周前相比,他有了明显的不同:他的脸颊比一周前明显削瘦,皮肤也黝黑了许多,但他的精神状态仍十分饱满。新婚半年的夏老师温柔地陪伴在侧。我问夏老师,这一周很难熬吧?她说家人的确很担心,尤其有一次在车上听着四川灾区的消息时,眼泪止不住掉了下来。是的,刘华程医师在灾区所经历的种种危险,家人们无法从他淡定的口吻中了然一切。此时,闻讯赶来的媒体记者们也热切地拥了上来,话筒、访问……这看似热闹的背后,刘华程医师所经历的艰辛一周,对他而言,却称得上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人生洗礼。
红马甲上的一行字
随后,刘华程医师讲述了这行字背后的故事。在报名后,刘华程医师就准备好了行囊,随时准备着奔赴灾区。医疗队奔赴的第一个目标是北川县,但到了当地,由于北川封城,医疗队无法进入,在距县城一公里的北川中学刘华程医师看到,这里已成了一片废墟,瓦砾堆上竟插着一朵洁白的花,那种凄凉的意境令人心酸,而在废墟上同时也插着一面红旗,在风中猎猎飘扬!那一刻又让医疗队的成员们感受到一种振奋人心的力量。
在当时,还发生了一起泥石流吞噬了百余人的救援队的惨剧,当地官员建议医疗队成员就在当地的卫生站驻扎,但医疗队的成员们坚决要求到最艰苦的地方。
就这样,几经辗转,浙江青年医疗救护队成了入驻青川县苏河乡的第一支医疗队。他们在当地受到了村民的热情欢迎。红色的马甲也成了特殊的标志,行人们纷纷给“红马甲”们让路、让座,如此高的礼遇让“红马甲”们只能以更加努力的工作来回报灾区的百姓。
同时,了解到当地不少村庄的百姓无法到医疗队驻扎点救治,医疗队每天就以小分队的形式翻山越岭,走村串户。在一个小村庄里,刘华程医师为一位腿部受伤的老大娘做了清创术,并抽取了多达500毫升的淤血。在医疗队临行前,老大娘十多岁的小孙女专门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来到了医疗队,攥着刘华程医师的衣角,却什么话也不说,拿了一支笔在刘医师的马甲上留下了“青川人民感谢你”七个字。那一刻,刘医师的眼角湿润了……
他们,是最可爱的人
在当地的解放军某部对医疗队的同志十分照顾,尽管他们每天的口粮也是定额定量供应,但他们还是要求我们一起搭伙,医疗队的队员们也十分理解人民子弟兵的不易,都婉拒了。但战士们却表示,医疗队不来,他们就不动筷子,就这样医疗队员不得已要和部队战士们一起分享着紧张的粮食。有一次,当医疗队的队员们结束了工作,迟了一个多小时到达部队的驻地,发现一个班的战士都等在那里,而桌上的饭菜都盖得严严实实,没人动一下筷子。刘华程医师说,大难见真情,人民子弟兵的深厚情谊,也激发了医疗队的队员们更加努力地工作。
还有一名战士,大腿上被钉子扎伤了,他一直没有吭声,直到医疗队来到了苏河乡,这位战士才过来处理伤口,此时的伤口化脓已经十分厉害了,刘医师问他为什么这样,他轻描淡写地说:“没必要为这么点小伤耽误工作吧。”战士平静坚毅的表情又一次感动了刘华程医师。这样感人的事迹在当地还有很多很多,正如刘医师所说,在那里,医疗队的付出时时感动着别人,但更多的时候却是被群众、被子弟兵们所深深感动!
我的身体日渐消瘦 但内心却日益充实
医疗队20人住两个军用帐篷,找一个相对平坦的地面,拿一块塑料布直接铺在黄土地上,每天的睡眠时间少得可怜,却由于疲累一沾“床”就睡着。为了防止随时可能出现的泥石流、山体滑坡等危险,医疗队每天都要安排人值夜。有时候,刘华程医师半夜会听到隔壁帐篷里传来女队员的尖叫,原来在帐篷里发现了很长的蜈蚣!事实上,等这边的队员们醒过来,发现其实自己的身边也早有蜈蚣陪着入眠……而每天医疗队的队员们都要走三四个小时的山路,毒蛇竹叶青也常常在他们的脚下出没,要知道,震后的毒物毒性十分强,一旦被咬十分危险。在城市里生活惯了的队员们,起初对这些毒物都十分恐惧,但渐渐的,日渐强烈的责任感将起初的恐惧感完全淹没了。
医疗队为当地的村民带去六吨多的物资,为伤员们实施清创手术,对骨折病人进行夹板固定、头皮缝合等一些伤病的处理,医疗队的所有队员们不分科室,做着力所能及的工作,还要担任心理干预师的工作。正如刘华程医师所说,在这里,人民的需要就是命令,群众的笑脸就是对我们最大的褒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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