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度打入“陈永平 非典”,跳出的第一条是2018年医师节的一篇人物报道《“硬汉”陈永平的信念与坚守》。编者在按语中说:无论是来势汹汹的SARS,还是高致病性的H7N9禽流感、甲型H1N1流感,他始终坚守在重大公共卫生突发事件防治的一线……”。
2003年,一位非典疑似病人从北京乘机来温,陈永平迅速穿好防护服,第一时间冲进病房,他说:“当时已经顾不了这么多,只有我进去诊断,才能掌握第一手资料。”那一年,他奔走在各地区的感染病房,整整两个月没回过家。
时隔17年,新冠肺炎的疫情让陈永平再次踏上战场,一样的隔离病房,一样具高传染性高危险性的危重病患,一样的大医情怀。
我觉得作为医生也是非常非常的苦……因为我到现在还没有很好地睡过一个觉。我们都是连轴转。十九号到现在,不知道哪天过年,不知道哪天元宵,一直在做着,所以这个是一场硬仗,非常硬的硬仗。
——附一医感染科主任 陈永平
说这段话的时候,陈永平忍不住一再哽咽。硬汉子强忍着的泪,让人心悸,他眉宇间掩藏不住的倦意,又让人肃然起敬。
因为陈永平与李兰娟院士的远程会诊,采访一再推迟,开始对话,已是暮色四合。
“李兰娟院士对我们两例危重患者进行了全面的指导,肯定了目前的诊疗方案并进一步调整方案。”陈永平语速很快,说话干脆利落。
也许是因为这段时间一直在与死神抢时间,他习惯了用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时间解决与疫情无关的事。
自温州报告第一例疑似病人以来,陈永平就没停下来过。陈永平说,他负责临床和防控,天天连轴转,几月几日早就成了没有意义的数字。
“我是支部书记,我先带个头。”第一位疑似患者入住隔离病房后,陈永平第一个进去查房。那一天他工作到深夜,直到次日凌晨2点17分,他还在与乐清市相关部门通电话,指导当地医院重症病人的救治。
每天上午6点起床,工作到次日凌晨。是近1个月来,他的工作日常。
在这场硬仗中,作为温州市疫情防控指挥的核心专家,陈永平还承担着温州全市及台州、宁波等周边地区的患者实地或远程会诊、危重症转运救治等工作,短短10余天,会诊次数高达百余次。有时候等讨论完,才发现发放的饭菜早已经凉透了。
81岁的危重病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了,他向我们挥挥手,感谢我们。这对医生来说是多少感动的事情。还有一个108公斤的病人,很重很重的患者,危重型的,救回来了,给我们做了OK的手势。我们书记、院长,我们整个团队,大家都感到很开心。
——陈永平
本院一天两次会诊、经常到六医会诊、重病人随时会诊……就在记者开始采访之前,他带领团队在上午与浙一团队联合会诊,下午请了李兰娟院士会诊,还有北京的王辰院士的团队、张庆元教授会诊……直至深夜,还有会诊电话,每日各地请求指导救治的电话几乎24小时不停。
陈永平不敢轻忽任何一次会诊的要求,每一次会诊,都是为了挽救一名危重病人的生命,都是对新冠肺炎发起的一次冲锋。尽管这个病毒依然有无数个未知和不确定,但正是通过临床医生的一次次诊疗、一次次尝试,甚至一次次失败和推倒重来,一点点累积经验,才能寻找正确的研究方向。
正是这样的积累和努力,陈永平和他的团队已经全力将多名危重症患者从死神手中抢回。那么疲惫,说起81岁的老人的挥手的那一瞬间,陈永平还是忍不住笑着说:“只要他们好起来,就算是每天不睡觉我都愿意。”
我们所焦虑的一个最大的困难,是治疗的技术上的问题。第二个就是物资的供应,前段时间很紧张,我们都吓一跳,隔离衣再两天就用完了。不容易,真的不容易。
——陈永平
这样不容易,医者仍然用血肉之躯拼出了一条生路。
温医大附一院是省、市收治新冠肺炎重危病人定点医院,陈永平和他的团队肩负的压力和考验不言而喻。这里收治的新冠肺炎危重患者中,年龄最大的81岁,最重的108公斤,目前包括这两位患者在内的多位危重患者已逐渐好转。
救治,必须全力以赴,防治,更是重中之重。因为有着丰富的公共卫生突发事件防治经验,陈永平更觉得自己在这方面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他积极为政府决策提供方案。对温州市“史上最严厉”的“硬管控、硬隔离”25条紧急措施献言献策。率先提出乐清市人民医院集中隔离、集中治疗的决策意见,并指导当地医院外科大楼紧急改造成隔离病房,解决了温州疫情重地乐清市医疗防控的很多重大问题。
“比如这次乐清的疫情,我们都去看到分散状态,我们就提出了,要集中隔离诊治,所以这个效果还是非常好的,所以乐清的防控局面得到了极大的扭转。”说起这些,他因为“效果非常好”而欣慰。“全靠全市从上到下全体医务人员的全力付出”。
“他们说我辛苦了,我说他们才是最辛苦的。”在陈永平看来,他现在在后方指挥“作战”,真正和疫情硬碰硬的是一线的医护人员。“我有一个学生,卢明芹,在大年夜终止休假、主动请缨,跟随温州第一批医疗队赶赴武汉。还有许多学生,许多我不认识的医护士,在治疗危重病人的前线,穿着闷热厚重的防护服,坚守阵地。”
陈永平说,医生的责任就是治病救人,没什么豪言壮语,这就是医生的初心和使命。“主题教育并不是一句口号,现在正是检验我们主题教育成果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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