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医生在帐篷医院内查房。
当地民众给医疗队做蛋炒饭
萌萌住院期间,护士在陪她玩。
5月11日,小瑶在微信上告诉徐云云找到工作的好消息。
昨天是5·12国际护士节,也是汶川地震十周年。2008年汶川地震发生后,温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二医院特别组建了爱心病区,抽调院内精兵强将,医治送来温州的伤者。其中,对于伤者来说,护士对他们的关爱,甚至比打针吃药还要重要。
昨天,三位参与过汶川地震伤员救治的温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二医院的护士坐在一起,将思绪拉回到10年前,回忆起汶川地震发生后的那些日子、那些事情。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十年了。”十年前,胡静、徐云云和戴显风都是附二医骨伤科的护士,现在,除了戴显风,其他两位已经调到其他岗位。几句“时间过得可真快”的感叹之后,气氛突然变得安静。
胡静:“当地人对我们很好,过年还送了一头猪”
“那年12月,我到了青川,参与灾后重建。”胡静开口打破了沉默。
2008年12月,浙江省组建医疗卫生队赴青川参与灾后重建,温州11位医护人员中,只有胡静一位护士。“由于当时青川县人民医院说缺少骨伤科护士,我便报名,跟着大部队一起去援建。”
12月份出发,要在那边待3个月。临行前,同事们给胡静送了一只大箱子,好让她能多装些衣物,还送了她一双雪地靴。
到了青川,胡静迅速开展工作。“全国各地给灾区送去不少先进医疗设备,可由于当地太落后,很多设备那边的医护人员不会用,所以我很重要的一项工作就是教那边的医生护士怎么使用这些先进的医疗设备。”胡静回忆说。除了指导当地护士使用一些先进仪器,她还需要参与正常门诊工作。
胡静住在板房,就是工地里最常见的那种用钢管和铁皮搭建而成的临时房。那时候时不时会发生余震,刚开始胡静心里还有些紧张,可到了后来,当地人跟他们医疗队说:“地震了留在板房最安全,空地上用钢管搭建的房子,倒不了。就算真倒了,也砸不死人。”就这样,几个月下来,遇到余震,胡静就安心地留在板房内。
“那你们平时吃的条件是不是比较艰苦?”记者问。
“说实话,我们伙食真挺好的。”胡静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他们医疗队过去后,当地民众对他们非常好,过年过节就别说了,平时也是尽量把好东西留给他们,蛋炒饭每天都有,那年的年夜饭更是把最好的菜都端上来了,土鸡、土鸭和河鲜都有。
2009年春节前夕,当地有人给医疗队送来一整头对半开了的生猪。“当时我们都傻眼了。”回想起那时候青川人民对他们医疗队的好,胡静的脸上充满笑意。后来,这头猪被抬回当地人家里,拜托他们做成腊肠,同民众一起分享。
徐云云:“知道小瑶在上海找到工作,我特别高兴”
作为当时骨伤科护士的骨干,在医院组建爱心病区的时候,徐云云被抽调到附二医南浦院区参与震后伤员医治。萌萌和小瑶两位小女孩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在地震中,小瑶在废墟下掩埋了12小时才被救出,由于长时间掩埋,导致皮肤撕脱伤和神经损伤。在爱心病区度过开始一段时间后,小瑶越来越坚强,一直在坚持康复治疗。徐云云说:“到现在,几乎看不出她的下肢在当年受过伤。”
2014年,小瑶考上上海的一所大学,还特地跑到温州来跟当年帮助过她的叔叔阿姨们报喜。就在前天,小瑶又通过微信告诉徐云云:今年6月份她就要大学毕业了,而且已经在上海签下一份工作,毕业后会留在上海。听到这个消息,徐云云特别高兴。
萌萌来到温医大附二院治疗时还只有六七岁,由于足部伤势严重,当时医生建议截肢。后经父母要求,在经过十几次手术之后,萌萌能正常行走了。在温治疗康复的近一年时间里,父母一直在身边陪伴。“当时给她换药的时候,她都嚎啕大哭,撕心裂肺那种,我们都心疼这孩子,她父母一边安慰她,一边陪着她哭。”徐云云说。
萌萌的父母在市区蒲鞋市租了间房子,由于没有经济收入,又在菜场边上摆起小摊子卖油饼,小摊子开业那天,徐云云和一些同事一起过去给他们捧场。“萌萌出院回去后,她的爸爸数次来温州看望我们,还给我们带来了家乡的枇杷和新鲜的核桃,有次还送了一面锦旗给我们表示感谢。”
戴显风:“半夜的时候,她会梦醒大喊‘地震地震’”
同徐云云一起,戴显风也在当时被抽调至爱心病区帮助震区伤者康复。在她的照顾名单中,也有小瑶。
“刚住进来那几天,她经常晚上会做噩梦,睡着睡着就突然坐起来大喊‘地震,地震’。”戴显风说,在伤者住进来之前,院方就有完整预案,其中包括请心理医生和社会上的一些心理咨询师对伤者进行心理干预。可能是由于年纪还小,心理承受能力弱,小瑶会在夜里做噩梦。在戴显风的几次夜班里,小瑶梦醒的时候,她都会抱着小瑶,一边轻轻地拍着她的身体,一边对她进行心理疏导。过了一段时间,小瑶能睡上安稳觉了。
戴显风回忆,当年的伤员是在同一天分两批抵达温州,直接从机场接到南浦院区,在医院楼下,由一位担架员、一位护士、一位医生组成的三人小组早就在等候,一位伤者到了,就有一个三人小组上前衔接。第一批到的伤者在入院当天就全部做完各项检查,并在最快的时间内安排相关手术等。
为了防止一些爱心人士来院探望伤者而影响伤者的恢复,院方还特地在爱心病区外设了门禁,只有凭专门的通行证才能进入,没有通行证的,连本院的医护人员都不能进。此外,医院考虑到伤者来自四川,喜欢吃辣,在伙食方面也进行了改善,在身体条件允许的前提下,伤者都能吃到辣味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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