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有礼、言谈举止亲切是浙江省名中医、温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中医科主任医师叶人给人的印象,但工作起来她又像个“拼命三郎”,一天门诊病人近百,经常还要参与 ICU 会诊。“医生是一面镜子,当自己能够保持良好心态对病人时,病人是能感受到的,会卸下心理防备,对治病有好处。”抱着这样的心态,叶人说她希望能用温柔、耐心、细致的关怀去弥补医疗手段所无法达到的疗效。“
幼年时,我患过风湿性心脏病,心律失常、心肌肥大,还有关节炎、营养性贫血等疾病。那时医疗条件差,一位老中医让我吃蜂皇浆口服液和白糖参试试。”叶人说,就这样,她在甘甜的药香里平安、健康地长大了。填报高考志愿时,叶人没有任何犹豫选择了浙江中医学院中医专业。满怀对生命的敬畏,从事中医内科临床、教学与科研工作 30 多年,叶人对代谢疾病的调理颇有心得。
“随着经济发展,国民生活水平日渐提高,很多人经常大鱼大肉甚至暴饮暴食,又不愿意运动,导致了代谢性疾病日趋增多。”叶人表示,代谢综合征是指人体的蛋白质、脂肪、碳水化合物等物质发生代谢紊乱的病理状态,是导致糖尿病、心脑血管病的危险因素,临床常见有肥胖、高血糖、高血压、高脂血症、高尿酸血症、脂肪肝等。这些病症或单发或合并多发,患者需要长期服用多种药物达到降压、降糖、降脂、降尿酸及保肝降酶,经济负担与精神压力都很大。从中医角度看,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内伤七情(喜、怒、忧、思、悲、恐、惊)、饮食劳逸等因素与该病发生密切相关。如外感湿热、寒湿等邪气,壅滞脾土,脾运失健,水湿积滞,痰饮内生,日久痰瘀互结,气血阻滞而出现人体各种代谢紊乱。同样,饮食不慎,过食肥甘厚腻或嗜食辛辣等,也能酿湿生热,湿热壅滞,脾运失健。各种压力,所求不得,情志失调,日久导致肝气郁结,木(肝)郁乘土(脾),也会导致脾运失健。劳逸失度(过劳或过逸),容易耗气、生湿,导致人体脾运失健而致痰湿内生。
在叶人看来,代谢综合征最常见的是痰湿体质,最基本病机为脾虚肝郁,湿浊壅滞,痰瘀互结。现代医学对高血压、糖尿病、高脂血症、高尿酸血症等病症治疗方法各异,而中医认为虽病名不同,病机却相似,治法也相同,这就是中医的“异病同治”。清代名医何秀山在《通俗伤寒论》“蒿芩清胆汤”的按语中指出:“足少阳胆,与手少阳三焦,合为一经。其气化,一寄于胆中以化水谷,一发于三焦以行腠理。若受湿遏热郁,则三焦之气机不畅,胆中相火乃炽。”意思是说,胆经与三焦经同属少阳,生理上相互协调共同完成元气化生以及输布;病理上相互影响,若三焦郁滞,则胆火上炎,终致气火痰湿壅滞为病。叶人表示,这个理论用来指导代谢综合征的治疗,可收良效。临床中,叶人善用和解少阳的“ 小柴胡汤”,合方分消走泄通三焦的“温胆汤”,调气和血、渗湿健脾的“当归芍药散”作为基础方,加味治疗代谢综合征。糖尿病加槟榔、厚朴、草果,高脂血症加红曲、荷叶、生山楂,高血压加天麻、蒲黄、僵蚕,高尿酸血症加蒲公英、川牛膝、薏米,脂肪肝加女贞子、制鳖甲、三七。
除了对症用药,叶人还非常重视“疗心”。针对生活习惯差、生活不规律的患者,她会详细跟病人阐述病情的严重性,让他们引起重视;对于容易焦虑的患者,叶人会主动为他们宽心,消除病人的恐惧后再治疗。曾经有位诊断患有胃炎的患者找到叶人,经详细问诊,发现患者有焦虑症,焦虑症引起胃肠功能紊乱。接受了抗焦虑治疗后,所谓的“胃炎”不药而愈了。“30 多年的从医生涯中,我目睹过太多因疾病、意外而造成的离别,我也经常潸然泪下,想尽全力帮助他们。”叶人说道。
叶人提醒,中医强调“上工治未病”,除了一些与遗传、环境相关的疾病,大众应做自身健康的第一责任人,节饮食、慎起居、勤锻炼、保精节欲、宁心静气。有不良生活方式、体重超标,或有家族糖尿病、心脑血管疾病史的人群要及时调整改善生活方式,必要时运用中医药调理干预。日常调理代谢,叶人推荐了一个代茶饮和食疗方,“这也是我经常喝的。”
代茶饮。杭白菊、绿萼梅、玳玳花、绿茶各 3 克,一起煮水喝,具有疏肝和胃、清利头目的功效,适用于肝郁脾虚、湿热内郁、头晕耳闷、咽喉不利的人群。
食疗方。用干荷叶、大米熬制的荷叶粥,适用于痰湿体质者。或用冬瓜、海带、薏米和生姜煮冬瓜海带薏米排骨汤,具有健脾祛湿、化痰销浊的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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