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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新华每日电讯:“95后”浙江女孩非洲孤儿院支教记
  • 作者:周竟 张璇    通讯员单位:新华每日电讯   编辑:周建国   字数:   浏览:5100
  • 那是一张张黑黑的小脸,大声地笑着冲我说“Teacher teacher,come here,清澈水灵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但其中大多数张嘴露出的牙齿都泛黄,一看就知道从来没有刷过。这就是我到非洲坦桑尼亚阿鲁沙Fruitful孤儿院看到的第一幕。

      我叫廖佳韬,浙江江山人,今年20,现就读于温州医科大学。刚刚过去的这个暑假,我在非洲孤儿院做支教义工。

    去非洲支教,周围人都觉得我疯了

      很多人问我,国内也有贫困山区,为什么跑到非洲去支教。其实我没有刻意挑选,只是计划暑期去做一件有意义的事,偶然参加了一个中国年轻人在国外做义工的分享会,心生感触,便通过国际志愿者组织去了非洲。

      我喜欢做公益。一年前刚高考完,我就组织同学为衢州山区的孩子募捐了1000多件衣物。这些都是受父母的影响。我父母都是医生,他们对病人很有怜悯之心,平时他们还会给福利院捐款捐东西。所以耳濡目染,我也一直很想去帮助别人。

      不过我去非洲孤儿院,还是出乎父母和其他亲朋好友的意料,他们觉得我疯了,很担心我的安全。后来父母还是支持了我,并给了我资金支持。

      义工意味着不但没有任何收入,还要自己承担往返机票与一个月6000多元食宿费用。为了省钱,我从香港乘坐廉价航空,这样往返机票只要5000多元,相较上海直飞节省了一半费用,当然这要经历几次转机。

      710,经过近20个小时的飞行,我抵达坦桑尼亚的阿鲁沙地区,这是联合国宣布的世界最不发达国家之一,开启了为期一个月暑期教学义工之行。

    孤儿每顿都是稀薄的白粥

      四间简陋破旧的房子便是这个孤儿院的全部,没有窗户和门,屋顶仅仅是一个钢棚。这些房子有三间是教室,桌椅看上去十分老旧,里面没有灯,孩子们只能靠自然光照进教室里来看书。

      孤儿院的院长艾萨克告诉我,孤儿院有47个孩子,最大的13,最小的3,受场地、师资限制,只能分“大中小”三个班。后来我知道,院长也是孤儿,幼年时被人收养得到了教育,成年后他创办了这间孤儿院。

      阿鲁沙是坦桑尼亚东北部的行政区,离非洲第一高峰乞力马扎罗山不远。7月至8月的气温都在20摄氏度左右,早晚还挺冷。

      可孩子们的衣服没有一件是完整的,都有破洞,上面沾满了泥土,衣服根本不能御寒,他们的手脚总是冰冷。孩子们都住在孤儿院,但孤儿院的床不到十张,晚上他们挤在一起取暖。

      孤儿院是民间的,不受政府资助,主要由外界帮助,所以日子比较苦。这里也没有固定的老师,孩子们的学业都靠志愿者支教。志愿者来自世界各地,不过都是短期的,一般几个月。我在的时候,有五六个志愿者。

      由于物资十分匮乏,他们没有足够的铅笔,整个教室里只有两三块橡皮轮流着用。每餐,他们吃的都是一成不变的白粥,没有菜,几乎没有尝过肉的滋味。尽管是白粥,孩子们吃得还是津津有味、狼吞虎咽,不少孩子吃完后会喊饿,向我们讨东西吃。

      孩子们都很瘦,用皮包骨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3岁的孩子不到20斤重。为了给孩子们补充营养,志愿者们大多会自掏腰包,给孩子们买一些香蕉、饼干之类的食品。但志愿者们也是财力有限,无法给他们提供更好的食物。

      我在孤儿院主要的任务就是陪他们玩,教他们一些知识,英文、物理和体育都教,不过由于大家都不是正规的老师,教起来不成体系。或许我们最大的价值是陪伴他们,让他们觉得不孤单。

      在那里,总会触动人心最柔软处,甚至就像为人父母一样,我们会想要为他们做一切,但做的少之又少。我常常抱着三四岁的小孩,给他们擦鼻涕,给他们讲故事。有的孩子常常哭,我们就像他们的父母一样哄他们高兴。

      有一个孩子让我特别怜爱。刚来的时候,我就经常抱她,可奇怪的是,她不像其他小朋友一逗就笑,怎么哄她都没什么大反应,总是愁眉苦脸的样子。后来我快要走的时候,才知道这个孩子有艾滋病。不过志愿者和孤儿院都没有嫌弃她,反而对她更加照顾。剩下的几天,我抱她更多。

    筹款3万多,孤儿院有了电脑电视

      除了短暂的陪伴,我还能做些什么?孩子们的情况让我很心疼,我开始考虑给他们留下些长久的东西。

      其实来非洲之前就想过筹款,后来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由于事情比较私人,我只在自己的朋友圈进行了小范围的募捐,定了2万元的筹款目标。我简单地介绍了孤儿院的情况,并展示了一些照片。刚开始我不确定自己能筹到多少钱,但筹款过程出乎我的意料,仅仅4个小时,就筹到了2万多元,最后3万多元的时候,我就停止了募捐。

      我用小本子一一记录了大家的捐款,除了亲朋好友外,也有很多陌生人。最大的一笔捐款是一位匿名爱心人士的5000元。这次募捐也给我很深的感触,感受到普通人的那份善与爱。

      筹款结束后,我立刻把钱给了孤儿院的院长。他非常兴奋,这应该是孤儿院接到的最大的善款之一。他罗列了需要买的东西,我和他一起到市区采购。

      因为有了这些钱款,这家孤儿院有了第一台电脑,第一台电视机,第一台打印机,两块太阳能电池板,两个新足球等等。其中买的两块太阳能电池板,可以供电晚上亮灯。在此之前,孩子们夜晚都是生活在一片“黑暗”中。

      当我们采购回来的时候,孩子们把我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他们没有见过这些现代化的东西,一双双小手东摸摸西摸摸,把他们高兴坏了。当院长说,他会叫人来连上网络,以后大家可以用电脑、看电视的时候,孩子们一个个激动地鼓掌。回国后,院长发来孩子们看电视的照片,院长说,孩子们的生活丰富了很多,虽然他们买不起付费频道,只能看几个基础频道。

      院长还帮所有的孩子采购了新衣服、新鞋子、新书包,不过所谓的新其实是来自旧货市场的二手货,但没有破洞的衣服对这些孩子来说已经很奢侈了。院长说,上次他们买二手衣服是三四年前的事情了。孩子们迫不及待地换上了新装,相互比较着,大声地问别人,“好不好看,好不好看”。看着他们手舞足蹈的样子,我突然感到很心酸。

      当其他志愿者得知我给孤儿院筹了这么多钱后,他们非常震惊,对我刮目相看。他们说,透过我看到了中国普通百姓的那份大爱,顿时增加了对中国的好感。我也非常自豪,我是这里第一位中国志愿者,向“国际友人”展现了中国年轻人的形象。

    给他一块饼干,他每天送画给我

      一个月快结束的时候,我发现,其实我帮助到他们的很少,相反他们给我的感动却很多。孤儿院里的孩子无条件地信任你,毫无保留地爱你。他们用清澈的大眼睛看着你,用脏脏的小手给你编辫子,大声地喊着“teacher,teacher”。

      我们志愿者住在市区,而孤儿院在一个小山上,由于公交车只能开到山脚,我们还得步行20多分钟从山脚走到山顶。每天早上9,孩子们会准时在公交车站接我们,他们说,怕我们遇到坏人,前来守护我们。这也是他们一天中最高兴的时刻,因为经过一个黑夜之后,他们又见到了“亲人”。一路上,这些孩子的话并不多,他们喜欢默默地牵着我们的手一路慢慢走向山顶,偶尔会仰头看着我们笑笑。我不知道这个过程他们在想什么,或许是希望牵着他们的是爸爸妈妈吧。我们志愿者也非常享受这一段路程,感觉被需要。

      在平时,我会时不时地买一些糖果带给他们。有一天,当分到最后一个孩子的时候,糖果没有了。这个孩子可怜巴巴地看着我,一直哭。我翻遍了包包,终于在夹层处找到一块饼干给他。他特别高兴和感激。那天放学的时候,他跑过来偷偷地往我兜里塞了一张纸。我打开一看,上面画着一颗爱心,还写着“I LOVE LUCY,LUCY就是我。

      后来,他每天都会送一幅画给我。虽然内容大同小异,画得也歪歪扭扭,但是我能看出他非常用心。每天我回宿舍,他都会一直拉着我的手,把我送到山下。

      他们有时候还叫我们“天使”。不过,我觉得,他们才是我们的天使,让我们有机会去付出爱,有力量去做一些事情。虽然在孤儿院只有一个月时间,但我觉得是我人生中最单纯最快乐的时光。

      我要走的时候,孩子们拉着我的手,紧紧地抱着我,有的还把头埋在我的胸前,怯怯地问,LUCY,你能留下来多陪我们几天吗?以后还会回来看我们吗?”我无言以对,无法给他们承诺。对他们而言,志愿者的每次离开都是一个痛苦的过程,他们渴望有人长久陪伴。

      回国后,我会常常想起他们。他们能不能顺利长大,未来会如何,其实这些都是未知数。最近我在思考一个问题,以前我觉得大家去支教像是一种慈善,好像还有些道德上的优越感,但现在觉得帮助他们是义务。世界存在极端贫困却又无人关注和帮助的话,是人类的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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